被冬夏喊醒時玉子初正做美夢呢,夢裡他把蘇謹吊在柴房裡一下接一下的抽,抽得蘇謹哭爹喊娘的求饒。
這還沒等到蘇謹被他抽死,自己就被冬夏喊醒了。
他揉揉眼睛不爽的看着冬夏,「冬夏,先生有沒有告訴過你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事?」
冬夏嘆息一聲,「先生,蘇大人來了,說是帶了皇上口諭,您趕緊起來接旨吧!」
玉子初一下就清醒了,直覺告訴他是蘇謹來報復了。
他不緊不慢的起身梳洗、換裝,動作慢得跟那蝸牛如出一轍,看得一旁的冬夏急都急死了。
蘇謹等了大概兩炷香的時間才將玉子初等來。
蘇暮秋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到玉子初姍姍而來,臉臭得要死。
倒是蘇謹耐性好,看到玉子初一掃之前的鬱悶,笑眯樂呵的看着玉子初問:「玉大人睡醒了?」
玉子初面無表情走到蘇謹面前,「皇上傳什麼口諭?」
「咳咳,」蘇謹看着玉子初咳嗽兩聲,正色道,「傳皇上口諭,內閣大學士玉子初疏悉禮儀,不思敬儀,罰靜思牢十五日,另咒罵恐嚇大臣,罰銀三百兩,欽此。」
聽到要坐牢玉子初都沒什麼反應,直到聽見罰銀三百兩,玉子初臉色一下就白了。
他抿着嘴一言不發,眸光陰沉的看着眼前的黑心狼。
原主玉子初向來流連煙花之地,花錢大手大腳,這玉家大宅門,能拿得出一百兩都很了不得了。
蘇謹雙眼含笑,見玉子初神色難看,他笑得更歡了,「玉大人,還不領旨謝恩?」
「蘇大人好手段,昨兒晚上發生的事,今兒就呈報到了皇上那裡。」玉子初冷笑,說罷,他挺直脊背,拱手朗聲道,「臣,接旨。」
蘇謹看他固執的模樣,挑挑眉攬上玉子初肩膀苦口婆心道:「我說玉大人,玉寶寶!其實我這個人向來隨和,你只要為昨晚的事情給我道個歉,服個軟,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玉子初看了眼他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冷哼一聲,肩膀一抖就將蘇謹胳膊甩了下去。
「蘇大人算盤打得真響,我在大宅門裡都聽到了。」
溫靈均現在下了旨要他去反思,他要再道歉,豈不是罪要受着還得對蘇謹俯首?
那以後這朝堂還不得都是蘇謹說了算?
他絕對不可能讓蘇謹得逞。
玉子初眼底的恨意雖只一閃而過,卻仍舊被蘇謹捕捉到了。
蘇謹手微微顫了一下,笑着再次將人攬住,還過分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繼續看着玉子初說:「嗐,你聽我說完啊,你想想,給本官道個歉,你就不用去靜思牢坐牢了,也不用被罰銀三百兩了。這多划算,是不是?」
玉子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扭頭看着蘇謹冷笑道:「道歉?給你道歉?蘇大人莫不是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了?什麼是君無戲言,金口玉言,我想蘇大人您比我還了解吧?」
蘇謹點頭,忽略玉子初眼底的嫌惡,仍舊笑眯眯的看着玉子初,「沒錯,只要你道歉,三百兩和靜思牢本官都幫你搞定。」
「呵呵,我呸,你做白日夢,我寧願去坐牢也不會給你這隻黑心狼道歉。」玉子初呸了他一口,呸得他滿臉口水。
他不僅不會讓蘇謹舒坦,總有一天他還要親手將這人面獸心的畜生給送上黃泉路。
蘇謹臉色難看的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陰森森看着玉子初,「你……」
「我什麼?」玉子初挑起眉毛不善的看着他,像是他再多說一句就要他好看似的。
看着玉子初不善的神情,蘇謹哽了一下。
最後,他狠狠甩了下衣袖,終於不再看玉子初,冷酷無情道:「好,既然你不想低頭,那你就去靜思牢慢慢悔過吧!對了,罰銀記得上繳。」
他餘光瞟到玉子初臉色再次泛白他心情才算好點。
玉子初咬牙切齒的瞪着蘇謹,一看到蘇謹,他腦海中總是會閃現出他南家二十口人被斬的畫面。
玉子初心狠狠顫了顫,顫着聲音對蘇謹低吼道:「出去,從我宅子里滾出去。」
邊說玉子初還踹了蘇謹一腳。
蘇謹被他踹得生疼,抱着膝蓋邊跳邊道:「你,你敢毆打朝廷命官,本官要向皇上請求讓你在靜思牢多待幾天。」
玉子初推着蘇謹往外走,冷冰冰道:「去,你去,看到時候是皇上嫌你煩把你送來陪我還是我被懲罰多待幾天。」
砰——
玉子初將大門緊緊碰上,把蘇謹關在了門外。
蘇謹被趕了出來卻沒着急走,只是坐在玉家大宅門門檻上看着地面一言不發。
蘇暮秋剛才就已經氣不過了,看到自家大人神色不對,他氣得在蘇謹面前走來走去。
「大人您就是對他太好了,您好歹也是堂堂的首席大學士,怎麼就讓他騎在您頭上撒野了呢?」
蘇謹沒理會蘇暮秋,回神揉着膝蓋沖玉子初大門吼:「不就讓道個歉么?至於嗎?啊,至於嗎?你這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活該你坐牢,活該你被罰銀。」
哐當——
一個瓷罐落在蘇謹腳邊,碎了一地。
蘇謹嚇一跳,跳起來着急忙慌的跑了。
他也就逞下口舌之快,可不想真和玉子初鬧得頭破血流,那不值得。
玉子初從門縫裡看着蘇謹一瘸一拐跑了才面色冷淡的將手中瓷瓶放下。
若剛才蘇謹還想賴着不走,他手中瓷瓶可能真就甩出去了。
「冬夏,給我拿件衣裳。」雖說和蘇謹鬧得並不愉快,但他可沒忘記自己還要去靜思牢。
冬夏抿抿唇轉身去找衣裳。
「先生,要我說,您就給蘇大人道個歉得了,雖說昨晚上他那樣對您的確不對,但您也罵了他了,還賞了他一巴掌,也該消氣了,再者,昨兒可是乞巧節,那事兒還是個意外,蘇大人也不是故意的。」
「最重要的是,罰銀三百兩,先生,就算是將您和奴婢賣了也湊不夠三百兩啊。再說了,先生去坐牢了,咱府上可咋整?」冬夏憂心忡忡道。